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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質量萬裡行促進會發出第四號消費投訴警示,再一次提醒人們“慎重對待整容”。人體不是試驗田”,中國“整形外科之父”張滌生院士的殷殷告誡,更是催人警醒、耐人尋味。
“上帝給她們一張臉,她們卻還要自己造一個。”
如今愈演愈烈的“整容熱”,似乎屢屢應驗著莎士比亞當年的這句預言。
自從“中國第一人造美女”橫空出世後,各地蜂起效仿,不讓其專美於前。“上海第一人造美女”、“武漢第一人造美女”、“廣州第一人造美女”……一時間,百“美”爭艷,讓人眼花缭亂。
這廂,“人造美女”們還未唱罷,那邊,“中國第一人造美男”又閃亮登場。“如果時機成熟,我還將繼續打造‘上海第一人造美男’。”制造者的壯語雄心已經預示,此股人造美女美男熱,正在走向又一個高潮。
然而,當人們津津樂道於諸多不可思議的美麗涅?時,可曾想到,有一組數字也在冷靜觀看著這場名為“為美癡狂”的好戲:
來自中國消費者協會的消息說,中國整容整形業興起近十年,平均每年因美容而遭毀容的投訴近2萬起。10年間,已經有20萬位愛美人士,用高價換來了吊眼、歪鼻、面癱……而今年一月,珠海一名整容女子猝死於手術台上,更是付出了生命的代價。
一幕幕“求美不成反被毀容”的悲劇中,有多少傷痛和後悔,是我們所不曾知曉的。
訴說:一位隆胸者的“苦難史”
記者走進上海市第九人民醫院的病房時,來自福建的鄭女士正躺在雪白的病床上,原本瘦小的身材更顯單薄。她說話的聲音很輕,很壓抑。
因為陪一位朋友紋眉,我走進了家鄉的一家醫院。等著紋眉時我發現,旁邊的手術室裡,一會兒有人進,一會兒有人出,原來都是來隆胸的。我從小就偏瘦,發育後胸部平平,有些下垂,每次望著別人豐滿挺拔的胸部,心裡就隱隱地自卑。一聽說有“隆胸”,我立刻動了心。
接待我的宋醫生特別熱情。他說,隆胸很簡單,只需要打兩針,一針麻醉,一針把無毒無害的特制液體注進胸部,就能像你期望的那樣變得豐滿動人了。“如果想要胸部大一點,效果好一點,只要多買些注射液,你要什麼樣子就是什麼樣子。”他這樣對我說。“萬一效果不好怎麼辦?”我問。他說:“這簡單,我幫你原樣抽出來就行了。”“我還沒生孩子,會不會影響?”宋醫生信誓旦旦,“你放心,一點問題也沒有。”
見醫生這麼有把握,又見有這麼多人都去做了,我心想,為了以後的幾十年,現在花點錢,吃點苦頭算得了什麼。於是,沒有一張手術風險通知單,也沒有簽訂手術協議,我就糊裡糊塗地上了手術台。
打了兩天的消炎針後,胸部果真挺了起來,人也沒覺得不舒服,我很是開心。此後,我戀愛、結婚、懷孕,一路順順利利。去年12月,我生下了一個女兒,全家人都歡天喜地。
可是沒想到,產後一個月的一天,我一覺醒來,覺得左側的乳房突然很脹,很痛。問婦產科醫生,醫生也奇怪,“可能是奶水堵塞了,擠一擠就行”。過了幾天,奶水是流了出來,可左邊乳房卻一天比一天大,乳頭顏色漸漸發紫,到後來,左邊的乳房把右邊的乳房都給擠到邊上了。我又慌又怕,猛然想起三年多前做過的隆胸手術。趕緊到外科做彩超,檢查報告讓我傻了眼:右胸的假體是2厘米厚,左胸的卻有8厘米厚! 我和家人心急火燎地找到當初做隆胸手術的醫院。宋醫生聽了,還是一臉的鎮靜:“你到我這裡來。我給你開刀取出來就可以了。”看他信心十足的樣子,我又一次相信了他。再上手術台,我的左胸一下子被抽出了近千克液體,血水和奶水混在一起,讓人看都不敢看。更糟糕的是,第一天抽完,第二天又高高脹起。接著抽了第二次,抽出的液體顏色比第一次更紅,情況更加不妙。到這時,宋醫生才有些害怕,再也不敢打包票了,反過來催促我們趕快去上海看病。
到了上海市第九人民醫院,我被診斷為隆胸手術後急性感染,醫院馬上采取了措施,給我回奶,進行引流。現在我的胸部恢復正常了,但醫生說,因為液體存在胸部多個腔體中,還要進行多次引流才能完全康復,而且仍會有少量液體殘留在體內。
病還沒好,治療費的擔憂又重重地壓在了我和家人的心頭。我家不富裕,為了到上海看病,我們四處向親戚朋友借款,才湊了6000多元錢。丈夫關掉了店鋪,和我媽媽抱著才一百天的女兒陪我到上海看病。
如今,健康總算找回來了,可經濟損失慘重。到底是要和家鄉那家醫院打官司,還是私底下協商索賠?以後一定還少不了爭吵糾葛,一想到這,我心裡就又慚愧又後悔——為美麗,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,愧對家人,悔不當初啊!
觀察:如今整容已瘋狂
上海市九醫院整形外科專家門診,一位醫生被近二十名整容者團團圍住。
“醫生,我的下颌骨要磨磨瘦,多久能恢復?”“醫生,抽脂後會不會反彈?”“我的鼻子做得太假了,能不能改一下?”……說一口上海話的有之,帶外地口音者有之,有的甚至還是從意大利趕來的,一起七嘴八舌地將門診時間拖延到了中午十二點多。
且讓視線轉向宏觀層面。放眼觀察國內目前的整容熱,又會看到何種“洋洋大觀”呢?
看到了整容者的行列在不斷擴大。往日,少有65歲以上的整容者,而如今,卻爆出了一個83歲的歷史記錄。83歲的邵先生,先是到醫院消除眼袋,後來又把上眼皮給吊了吊。而整容的“低齡化”,又到底有多低?有一位母親帶著年僅三歲的女兒到醫院,要求把女兒整成“美女坯子”,長大後好當模特,其“深謀遠慮”著實讓人目瞪口呆。
看到了整容成癖的怪事。有位男士才隆過鼻,因不滿意而重做,被醫生以時間相差才一個月而拒絕。不料他不死心,又“轉戰”別家醫院。更厲害的是一位女性,1999年整鼻後,又把臉改成了瓜子臉,繼而隆胸、抽脂等手術也一一嘗試。而她成癖的,要數整鼻子了。幾年下來,她的鼻子改了18次之多,不同時期流行不同的鼻型,她都要求“跟著流行走”,改了又改,不厭其煩。5年間,她不惜花費近20萬元,共整容48次!
更看到了整容范圍的延伸再延伸。在一些人眼中,整鼻子小菜一碟,劃眼皮不值一提。只要是人體的一部分,似乎什麼都能整,什麼都敢整,從頭到腳,全不放過。有稀奇古怪的整容——一位男青年來到醫院,希望把耳朵的三分之一去掉,然後整個兒往上提,做成薄薄的三角形的一片,就像銀幕上的外星人耳朵。更有匪夷所思的整容——竟然有一位女性到醫院,要求把腳趾按比例截短,為的是能塞進尖頭皮鞋,顯得更加嬌小可愛。唉,“削足適履”的“三寸金蓮”,如今竟然也要“重放光彩”?
如此看來,用“如今整容已瘋狂”來形容,恐怕是不為過的。